南北禁军,可是大汉最精锐的力量,否则也不会留在洛阳保卫皇宫。
他们一直也掌握在何进手里,成为左右朝堂的有力武器。
即使何进一死。
他们也不该反过来坚守洛阳的交通要道啊!
要知道,诸军平定黄巾之乱,必然要班师回朝,这下堵住关键隘口,岂不是任由西边的董卓祸害洛阳?
完了!
乱大发了!
一缕思绪闪过,陆林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,但他唯恐自己看错了,又暗中仔细观察了这股禁军半个时辰。
发现他们设置的拒马与军阵,赫然是防御邙山,数百架弩车正齐刷刷指向陡孟津渡口。
不用细看。
陆林也知道这是在准备击于半渡。
如果自己不亲自前来勘察一番,再贸然渡过孟津,估计走进河里,还没在岸边摆好阵势,对面肯定趁机大杀一通。
想到这里,陆林暗忖好险,心中后怕不已。
他望向西边洛阳的万家灯火,感觉其中的夜雾愈发扑朔迷离,根本看不清细节。
与此同时。
凉州大散关也是一片浓雾。
两名斥候穿过茂密繁盛的树林,身披一席月光,飞身闯入主帐:
“启禀将军!先锋来报!”
“讲。”
“城中武备松弛,不见有人防守,人数亦不足万!”
“不错!命——韩遂先手攻打大散关,必须首战首捷!”董卓大笑,望向东方的眼神愈发炽热。58尒説蛧
“喏!”
斥候领命而去,伴随一阵疾驰的马蹄声,韩遂两万兵马开始攻击大散关。
阵前战鼓骤然擂响,响遏行云,箭阵之中突然飞起一片火矢,齐刷刷飞向城头。
逼得汉军根本不敢冒头,顿时烟雾四起,映出半边天红。
云梯纵横,步卒蚁附。
悉悉精锐立即冲上城头,带走一条又一条人命,哀嚎盈野。
此战图谋已久,韩遂轻松斩下城头的汉军旗,其实他在西州经营二三十年。
对于这种先锋破关的小事,他本不该亲自动手。
毕竟当初皇甫嵩与张温,还有张坚,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。
即便是董卓,自己也曾骑兵相对,硬生生打破西凉铁骑不可战胜的神话。
韩遂立在城头,遥望后军进入大散关,心绪伴随摇曳的军旗飘荡不已。
“董卓到底获得何种机缘?居然在短短半月之内,孟地升至先天九重?”
“而且不仅是炼气,还有炼体水平也突飞急涨。”
韩遂自然自语,一时疑惑不已,他实在太清楚先天九重对于天下能带来多大的冲击了。
仅是站在两军阵前,既不动手,也不说话,便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威慑。
如今形势比人强,韩遂不得不低头,连带结义兄弟马腾也拜在董卓帐下。
也好。
东进洛阳。
正是天下诸侯心中敢想,却不敢做的事,现在董卓愿意牵头挑明这件事,自己也正好登场谋一场富贵。
大散关起火。
烟腾百里。
渭水两岸为之震动不已,一道百里加急的情报途经五丈原,迅速飞向槐里。
“什么?!”皇甫崇大惊失色,一碗茶水被吓得几近倾倒:“大散关失守了?!”
传令兵跪在地上浑身一颤,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复述:“启禀将军,韩遂趁夜色强攻大散关,马腾及董卓等部,距此不足三百里!”
“退下吧,再探。”朱儁随意打发传令兵,视线缓缓移到皇甫崇脸上:“兄弟,天下即将大乱了。”
“即将大乱?现在已是大乱了!”皇甫崇挥震袖袍,神情极其焦灼。
“大散关失守,意味着谓水之北的陈仓也要失守。如此之大的粮仓被掌握在他们手中,后果不堪设想!”
皇甫崇拿起烛台,急匆匆走进北墙,一幅详尽的堪舆图立即浮现在眼前。
“渭水自西向东,水运极其便利,只要董卓稳住此地局势,凉州积蓄已久兵势必然长驱直入!”
“呃……”朱儁大惊。
他看见皇甫崇的手指沿着渭水一路向东,途经长安,最终滑在大汉的核心——洛阳。
这不言而喻的含义,属实吓得朱儁不禁一颤。
若是真让董卓挟大军入主洛阳,这天下,还是大汉的天下么?
朱儁的脸色风云变幻,讷讷道:“可董太后秘密宣董卓等诸部兵马进入洛阳,表面上更有诛杀宦官,清君侧的大名。”
“……你我不好插手皇室纠葛,更不好阻拦董卓啊!”
听到这里,一向机警过人的皇甫崇,也有些迷糊。
他踱步中堂,抚着下颌胡须陷入深思,朱儁说得没错。
当今圣上刘宏,少年即位,只得让董太后把持大汉朝政。
但刘宏即便亲政,董太后还是对炙手可热的权柄,恋恋不舍。
逼得刘宏只得依靠宦官,即十常待,由此慢慢挣脱董太后的控制。
同时,何皇后等外戚势力也逐步坐大,更是冒出何进掌握军权的重量级人物。
可轮番争斗之下,外戚与宦官的争斗逐渐白热化,何进身死便是最直接的体现。
那如此扑朔迷离的乱局之下,那方势力才会最终站在舞台正中呢?
思绪杂乱翻过,屋内灯火闪烁之下,皇甫崇与朱儁的人影也随之摇曳不定。
两人视线一经接触,都看到对方脸上极其复杂的神色,阴晴不定。
朱儁与皇甫崇虽说都是大汉名将,忠心无二,可为国战死沙场,与稀里糊涂死于宫庭内乱,……这两者还是天差地别。
“再等一等。”皇甫崇脸上看不出表情,冷不丁道。
朱儁喟然长叹,深知皇甫崇还是犹豫了,没得到洛阳方面的具体命令之前,只能放任董卓挥师西来。
当然。
他这不是鄙弃皇甫崇。
只是觉得大汉衰落至此,从军之人,不能痛快御敌于险关之外,反而要计较这些极其耗费心神的杂事。
……实在让人唏嘘。
“行,再等等吧。”朱儁的精神有些萎靡,缓缓又道:“大散关距离咱们还有三百余里,如果没等到洛阳方面的确切消息,你我再后退。”
“听天由命吧。”皇甫崇长叹一声。
但他看朱儁很是落寞,忍不住又宽慰两句:“即便渭河谷地丢了,长安失陷,咱们还有东边的潼关与函谷关。”
“这两处关隘比大散关更为险要,你我还有机会反推回去。”
“好,大汉之兴亡,就看你与我二人了。”朱儁点头。
话音刚落。
恰逢南风忽起,吹灭浅浅一盏豆灯,中堂霎时筛进如席银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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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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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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