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花头见花小蝉点头,顿时找来笔墨纸砚,由房大娘将契约写了,又问花家要了花小蝉的生辰八字。
两边一手交银子,一手按手印,这事就算是定了。
老花头按完手印,赶紧叫花娘子回去把花小蝉的东西给收拾了。
这就准备让花小蝉跟着房大娘一起离开,花娘子含泪应了一声,回头看了一眼花小蝉。
花小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娘也来了,两人相见,眼圈都红了。wbxsw.M
花娘子虽然心里舍不得,但还是照办了,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个包袱回来,还有早上剩下的两个芋头,一并塞到花小蝉手里,泪珠滚落。
“小蝉,娘给你带了两个芋头,路上饿了记得吃……包袱里还有一身新衣裳,你这一去咱们娘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……”
“去了房家要听你大娘的话,手脚勤快点,也别想家,好好跟人家过日子!”
花小蝉接过芋头,紧紧捂在怀里,眼泪啪嗒啪嗒又掉了下来,不管怎么说她在这个家也待了将近十年。
有一天忽然就要离开,心里还是有点不舍!
“爹,娘,照顾好弟弟妹妹,我走了!”
花小蝉朝花娘子和老花头磕了一个头,然后拿起包袱头也不回的跑向驴车。
驴车刚启动,花小蝉又从车里跳了下来,解开包袱将里面的新衣服拿出来放到了花娘子手里,硬噎道:
“娘,这件衣服留给二妹小禾穿,再过两年她就能穿了,我是去当丫鬟的,穿这么好的衣服糟蹋了!”
花娘子拿着衣服泪眼朦胧的看着花小蝉,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。
老花头则把衣服从花娘子手中拿过来直接塞到花小蝉的怀里:
“你这是作甚,你娘给你缝的是让你穿的,你妹小禾的衣服以后再缝也不晚,快点走吧,别让人家等急了!”
老花头望着花小蝉,有些话憋在心里没说,说是卖给房家当丫鬟,实际上是给房家五相公当娘子去。
若是好好的人也就罢了,偏房家相公从小是个病秧子,还是个哑巴,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。
万一房家相公去了,花小蝉这辈子怕是要守寡了!
驴车刚启动,花家老太太拄着棃仗也赶来了,正好看到驴车走远,气的手里的杖藜狠狠戳在地上,冲两人喊道:
“你们这是要把小蝉给送哪去啊~我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,大不了我不吃了,把饭留给小蝉,你们快把小蝉给叫回来……快呀……”
花小蝉听见老太太的声音伸手撩开帘子,目光所及,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朝她招手,花小蝉喉头哽咽,冲老太太喊道:
“奶奶你一定要保重,小蝉还会回来看你的~”
“你们这是作孽啊~”老太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花小蝉自从上车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手里捏着花娘子给缝的新衣服,想哭又不敢哭。
房大娘一见花小蝉这样,便叹了口气,还未说话先咳了两声,道:
“你想哭就哭吧,以后你就把大娘当做你娘,现在你就算是房家的人了,大娘不会难为你的!”
“谢谢大娘,我就哭一会儿,我心里难受,哭一会儿就好……”
花小蝉一听这话,便再忍不住哭出声来,泪水打湿了怀里的新衣服。
不过一想到到了房家之后就能填饱肚子,不再忍饥挨饿,花小蝉的心情总算是好了点。
花小蝉望了望房大娘,嘴唇蠕动了下,道:
“大娘,我干活很勤快的,我会好好的伺候您,我就想问问,要是等我以后有了钱,是不是可以替自己赎身?”
房大娘愣了一下,看了眼花小蝉,语重心长道:
“小蝉呐,咳咳……既然你这么问了,大娘也不瞒你,我们房家现在不比以前了,哪里还用得起丫鬟,买你回去是想要你给我们家五相公当娘子咧。”
花小蝉一怔,心里微微一惊,她还不到八岁,哪里能给人当娘子。
不过既然是给房家五相公说亲,为什么不直接买一个大点的姑娘,偏偏要选一个几岁的丫头。
不过这话花小蝉没问,她怕惹房大娘生气,总之,她现在肯定是不能当娘子的,房家买她应该是另有打算。
似乎是看出花小蝉的疑惑,房大娘又准备接着往下说,不过她说话前总是捂着胸口咳嗽,咳两声喘一声,半天才开始道:
“是这样的,我们家五相公从小体弱多病,心地善良,我原本打算给他说一家好人家的姑娘当娘子,可他却死活不愿意,觉得自己不知道哪天可能就去了,不愿意连累人家姑娘。”
“咳咳,但他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,又死活不愿意成婚,大娘就想了这么个办法,就说先给他买个丫鬟,就买十年,若是这十年内,他要是没了,那就还把人家姑娘给送回去,若是他还活着,那就娶了当娘子!”
房大娘携了花小蝉的手,温声道:
“小蝉呐,你可听明白大娘的意思了,就算你想替自己赎身,至少十年之内是不可能了,你爹把你卖的是十年死契,等十年过后,你要去要留,可都要看你了,当然,这些年我们也不会委屈你。”
花小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,对她来说这已经很好了,虽然不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,既然人家把话说明白了,自己自然是要在这十年内好好的伺候那秦家五相公。
“多谢大娘,我明白了,我就当自己现在是房家的人了,我会好好伺候你们的!”花小蝉糯糯道。
难得买一个这么懂事的丫头,房大娘心里乐开了花,就是不知道房景毓见了会不会喜欢。
不过,她越看小蝉这丫头越喜欢,模样标志,又懂事,谁又你能不喜欢呢!
花小蝉从上车开始就仔细观了一眼花大娘的面色有些潮红,便猜测她可能患有喘鸣之症。
之后观察多时,见房大娘总是咳嗽,还不时的用手抓胸口,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!
不管怎么说房大娘也算是解救了自己,花小蝉觉得自己应该报答她,于是开口道:
“大娘,你是不是经常咳嗽,有时候还会感觉喘不上气来,尤其是入夜之后就总是咳个不停,睡也睡不好?”
房大娘的症状全都被花小蝉给说中,一时瞪大眼睛看着她,满心诧异道:
“小蝉,你咋这道咧,我这病好多年了,不管吃多少咬也总不见好,尤其是这入秋以后,就更是不好了。”
“说它难治,它也不是什么大病,说容易又总是反复无常,唉,真真是折磨死人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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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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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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