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了,天气骤冷。
老李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秋衣,感觉有些失策了。
往年穿衣的经验,今天有些不受用了。
该是能够穿棉裤的时候了……
博物馆外,有嬉闹的儿童快速跑过。
老李隔着玻璃门瞅了两眼,有些心神不宁。
tnd,怎么不知不觉就老了呢?
老李叹了口气,觉得自己明明昨天还在跟村里的二狗子干架。
一晃眼,那家伙都入土快三年了。
今天是博物馆闭馆的日子,馆里没有什么人。
老李烤了一会儿电火,感觉下半身都有点热了,上半身才稍微起来了点温度。
“当……当……”
就在这个似乎,博物馆里的大钟,悠悠地响了几声。
那自然不是人撞的。
是馆里最新的特色设计。
老李不太懂什么电机设计、机械结构之类的。
他要是去学的话,自然也能看懂个七七八八。
但老李觉得人老了,也没什么心气了。
还逼着自己学些不感兴趣的,又是何必?
他起身把电炉子关了,然后在博物馆里踱步而行。
这个博物馆不大,展品也有限。
老李对它们,还是颇为有感情。
其中有不少,是他帮着张罗进来的。
走着走着,老李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他也说不上来,是什么不对劲。
他对这个博物馆实在是太熟悉了。
无儿无女的他,将这个将近承载了他半个百年人生的博物馆,视为自己最后的归宿。
日日夜夜的徘徊,让他清晰地记得博物馆里的每个旮旯。
老李有些狐疑地扭头,在四周看了看。
仍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东西。
他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急救药瓶。
手指触及的冰凉,让他心神微宁。
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,然后还是忍不住看向博物馆里面。
他说不出来,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。
就仿佛,在那阳光与阴影交织的地方,有个无形的存在正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所以,如何验证一个看不到的存在是否存在?
这似乎是一个哲学问题?
老李的目光穿过光与影交织的区域,他看向了那不远处展柜里的藏品。
那是一个古鼎。
和其他展品相比,算是一个年级颇大的“老资历”了。
它的来历颇为坎坷,曾经也差点引发了轰动。
但最终沉寂无名,流转至这个博物馆里,于是经年未变。
从形态来看,这鼎该是一个镬鼎。
但它的规格,却比出土的绝大多数小鼎,还要袖珍几分。
这曾经引来了考古界的颇多争议。
可最终,也没出来个令人信服的结论。
这很正常:
在常人看来,历史总是严肃的、充满规律性的。
但事实上,就像现代所展现的魔幻现实。
上古时候的人类,也不见得会多么墨守成规。
而那些基于个体突然奇想的灵感,往往会给后人造成极大的困扰。
老李就从来不纠结这些。
他只需维护好这些古代的珍藏,让它们不至于坏在自己手上就是了。
而就在这个时候:
“嗡!”
老李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
他分明看到:
那安稳地放在展柜里的古鼎,突然颤动了一下!
说来也怪,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、像是随着某种震动的自然振动。
老李却仿佛感受到了某种,颇为欢欣的情绪。
就好像曾经外出多年,回到老家。
那条老狗愣了愣,然后嘤嘤地飞扑过来时的场景。
都说畜生无情。
可它记得你哩……
老李晃了晃神,然后从旁边抽出自卫棍。
他小心地朝着展柜那边走去。
虽然闭馆了,但大门还是开着的,只是外面放了闭馆的告示牌。
现在是大白天的,老李觉得不应该出什么问题。
但也怕有什么憨货上头。
电影的抢银行:周密的计划、谨慎的思考、出色的武力。
现实的抢银行:干不干?干了!……“新闻:***嫌疑人已经落网……”
这些年,老李见过了太多蠢货。
然而,当他一直走到展柜面前,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。
只是空气里,隐约多了某种味道……
老李仔细闻了闻,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。
像是孩童时深入郁郁葱葱老林子惊鸿一瞥的狂野,又像是草茎肆意生长、藤蔓漫天后大火付之一炬的烟尘。
诸多复杂的感官,萦绕在那无形的气体之中。
恍惚间,让老李有种穿越了千年,回到了那蛮荒大地的古怪既视感。
坏了,不会是鼎裂了吧!
老李忽然想到了某个可能。
但他可不能直接上手,以免造成二次伤害。
只是赶忙拿出手机,开始跟博物馆的负责人汇报情况。
汇报完了之后,老李看向似乎还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的古鼎。
它的模样,和老李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区别。
但老李皱了皱眉:
他莫名觉得,这鼎好像少了某些东西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秋风呼啸而过,带来清冷的空气与底下小巷里炒菜的香味。
易夏坐在天台上,旁边有只在那里晒太阳的肥猫正警惕地盯着他。
这里是中州的某个小城市。
高楼大厦不说,民间的私人住房和柳城那边,确实风格有所不同。
昨天使用傩法之后,易夏便连夜赶到了这里。
虽然高铁,并没有直接穿过这边。
但也能够抵达最近的市区。
再坐火车过来,也只需1个小时左右的时间。
本来只是心念一动的尝试,没想到直接钓上了一波大鱼。
为了防止夜长梦多,易夏径直过来取走了傩法:问天所指示的物件。
没有什么波折。
物质世界,自然也不会诞生什么宝物守护者之类的存在。
但这并不代表,这一次的收获就不值一提了。
易夏看着掌心的小鼎,它正散发着某种幽幽的光泽。
凡物无法直视到它的存在,因为它是以类似灵体的形式存在。
易夏只取走了它的灵性内核,那是属于巫的部分。
而其物质的躯体,根据当地法律法规,则自有归属。
然后易夏打开了自己的综网面板,看着上面的幸运数值陷入了沉思。
果然,那时候选择天命是没选错的……
这个小鼎,赫然就是易夏一直寻找的巫器。M.Ж.M
但,却并非巫鼓。
而是:巫鼎!
刹那间,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易夏,也有种恍惚的、不真切的感觉。
起初,他只是想找个大一点的造饭家伙事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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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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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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